Ann Weiser Cornell2007/10/2生命自覺操練者貼士
瑪莉諾芙(Mary Love)來信問:「有時,剛接觸生命自覺的當事人會說『跟自己某些東西 (something) 說哈囉,總感到怪怪的』又或是『跟那些東西對話時,我感到很不真實』或『我覺得自己像個笨蛋』。甚至連我那曾修讀生命自覺課程的妹妹,都有同感。究竟怎樣才能做到既不否定這些感覺,亦鼓勵當事人運用『與之對話』這項能助人抽離 (disidentification) 及開放 (opening) 的神奇工具?」
親愛的瑪莉諾芙:
當某人抱怨你要他跟某些似乎是他「自己」的部份說哈囉時,就正正顯示那部份仍未成為「與他有別」的「它」,還未成為一樣「就在那裡」的「東西」。「我」與「它」並存,這點至為重要,否則就談不上「生命自覺」。因此,花些時間留意這點是有價值的。
說哈囉之前,要做甚麼呢?首先要察覺到有「一些東西」存在,我們才可以跟它說「哈囉」。
假設有一位不熟習生命自覺的當事人,跟你談到他的問題:「上司批評我的工作表現,但那實在不是我的錯,那本該是約翰負責的。真不公平!我氣炸了!現在我還氣在上頭!」
「你感到好不公平哦!此刻想起這件事你仍很氣憤。」
等等……為何我不建議你說「你內裏有個部份在生氣?」 因為人受情緒支配時,是難以做到「抽離(disidentification)」的。或許他們的情緒先要得到別人聆聽。
那位當事人於是會說:「對!就是這樣!」 接著或許她會繼續說下去。「她總是這樣對我,我討厭自己不把這事說出來。」
這時我可以稍微嘗試邀請她「抽離 (disidentification)」。我可以這樣說:「啊!就是她經常那樣做的這一點。你討厭自己不把這一點說出來!」
若當事人接受我給她的覆述,她的語言和樣貌會開始顯示:她在讓意識回到自己的經驗,好像在放慢,去感受當中的感受。她或許會說「這令我想起我的爸爸,他也經常這樣,拿哥哥做錯的來指責我。」 接著她也許會嘆一口氣。
我會指出 「當中有些東西,是關於你爸爸的,他似乎總是拿哥哥做錯的來指責你。」
這時當事人低下頭,閉上眼睛,雙手移向胸口。
「你經驗著一些東西;就在你雙手觸摸的地方。」我是讓她去留意她正在經驗的。
「真難過。我還以為是氣憤,但其實非常難過。」她說。
「呀!你感受到那是多麼的難過。」
「就在這兒。」她說。
現在,我終於可以邀請她說「哈囉」 …但是,在這宗個案,我未必會這樣做。她已做到「跟自己某部份說 “哈囉”可以建立的良好聯系。我想我會請她繼續停留在其中。
說「哈囉!」 能幫得上忙的時候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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陪伴別人進行生命自覺時,不一定要邀請他跟內裡那部份說「哈囉」 。有些情況並不適合說「哈囉」,包括:
* 當那部份模糊不清,尚未定形時;
* 當當事人還未感到那部份跟自己是分開的時;
* 當當事人已經進入比說「哈囉」時能夠帶來的更深層接觸時 (如上述例子)
那麼,應該在甚麼時候邀請對方說「哈囉」 呢?
當已經察覺到一些東西,但還需要多加關注才可以與之聯系時,這時候,說句「哈囉」 便特別有用。 邀請對方向所感受到的東西說句「哈囉」,其實就是請他/她以中立而友善的態度面對所感受的。這樣做往往比直接要求對方採取中立而友善的態度更為有效。
「我感到胸口有陣強烈的壓迫感,越來越重。」
「或許你可以跟那份強烈的壓迫感說聲『哈囉』!」
「好。跟它打過招呼後,我感覺平靜一點了。」
當對方知道有些東西存在,卻感到並不實在又或難以跟它接觸時,說聲「哈囉」 也很管用。
「我胸口那份?緊的感覺仍在那兒。」
「或許你想跟它說句『哈囉』?」
「它不想跟我接觸。」
「啊!你感覺到它……不想和你接觸。」
(留意雖然那「東西」 表示不想被接觸,但顯然它已變得更為實在。這次的生命自覺操練已見成效。)
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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